【凌赵】相见欢（18）

呀呀呀，完全忘记更文这事了。赶紧补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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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启平递交了支边申请。

蔺晨大笔一挥，“平平啊，我支持你去，将来对你评职称什么的只有好处。我那个时候要不是被老爷子拎去琅琊山区锻炼了几年，进步也不会这么快。再说，风物不同，心境自然也会开阔。”其实骨科人手很紧，赵启平很感谢蔺晨，他也知道，条件差会有点累，但污七糟八的事情也少，再说，在没有凌远的医院，他觉得一日也难熬。蔺晨总是能看透人心，要不萧军官那样的冷硬的怎么都能对他言听计从。

李睿很矛盾，“赵医生，从医院角度来说，我很欢迎你能去，毕竟山南地区医疗条件很差，急需你这样有技术的医疗骨干去支援带教，这对我们医院年青医生也起到了很好的导向作用。”赵启平静静的等着他说，“但是，凌院长这里我还是希望你多考虑一下，院长提起你的时候是不一样的。”凌远用心教出来的学生果然和他一样柔软。

赵启平常常去接妞妞，这是现在他唯一能为凌远做的事，“赵叔叔为什么下周不能来接我了呢？”妞妞眼睛又大又黑，现在喜欢搂着赵启平的脖子盯着他看，“是不是爸爸一直睡，叔叔不喜欢他了？”小姑娘嘟嘟囔囔的，“叔叔你去亲爸爸呀，睡美人一亲就会醒的。”

“你爸是睡美人？”跟小朋友呆一起，心情就是好。

“三牛伯伯，秦阿姨都喊爸爸凌美人呀，睡着了不就是睡美人吗？”妞妞伸手摸摸赵启平，“你也算是个美人吧，不过我小姑说你排名不稳定，不像我爸稳居榜首前三。我也是美人。”小姑娘笑得一脸天真。赵启平内心遭到暴击，群众的审美是被凌院长带歪了吗？那一脸正直忧国忧民社会主义好中年的样子。老子的排名原来一直是榜首好吗，群众肯定是被院长威胁了。

自从凌远心脏骤停昏迷到现在，每天都有人往凌远病房送花，小护士一拨拨的，躺着的院长凌冽霸气彻底消散，好脾气的任人参观，但对第一医院仍有着强大的控制力和威慑力。医院八卦群里常用的“我就静静看你作妖·jpg”凌远瞪眼图变成了“是不是你觉得我提不动刀了·jpg”凌远拿手术刀的专注的样子。就连原来找茬的卫生厅也三天两头来电话，问询凌远的抢救和恢复情况。

赵启平上飞机前，觉得凌远在这里，一定不会孤单。

从凌远出事起，他跟凌远的首诊大夫庄大神一直都保持联系，庄恕天天把凌远的心跳血压数值发给他。赵启平手边一本《《Braunwald心脏病学》都快翻烂了，终于等到庄恕的好消息。“凌院长苏醒，无后遗症影响。”

这无疑是赵启平到山南最好的消息。看着远处连绵的山脉，赵启平放松自己，终于没什么好牵挂啦。

也没什么时间给赵启平牵挂。内地专家到山南，一传十十传百，广告打出去好久，所以第二天就挂满了100个号，赵启平一早看见门诊大厅走廊里都是驻拐杖，坐轮椅的，顿时在第一医院被训练有素的本能被激发起，迅速的投入到治病救人中去。

好不容易病人没那么多了，赵启平才觉得日子过得真快。都快三个月了，听说明天新市卫生厅那边会派人来慰问支边的医护工作者。估计又要去陪酒了，每次一慰问，就少不了这出，这些官僚啊。赵启平真是心疼凌远，他去陪酒简直就是家常便饭。现在他在疗养吧，上次看凌欢的朋友圈，凌远和妞妞在凌岳那里，海南确实是一个修养的好地方。凌远给妞妞别鸡蛋花，父女两个人都笑得开心。

在山南川菜馆多，但新市那边淮南口味的难找。等赵启平做完手术赶到包间，已然到了热闹的敬酒时刻。赵启平一进门，便被山南二院的阿沛院长的拉着手推到席前，“正说着呢，感谢送来了活菩萨，这就是我们的赵专家。”

“启平自然是难得。”赵启平什么都说不出来，对着眼前那个熟悉的人。他是疯了吗？这是高原啊！

赵启平食不知味，凌远到是挥洒自如，把酒席气氛推得很高，对山南二院这边提出的各种请求都一口应下。直到席散，凌远突然一把箍住赵启平，“就不劳烦阿沛院长安排了，我和赵专家也很久没见面，正好一路聊聊。”箍住赵启平的手肘硬得跟铁一样。

偏偏赵启平还不敢对他怎么样。

凌远是什么人啊，他就是个猴！果然一路上他蹿得可快了。

“平平啊，事情我都知道了，我知道你是为我好，可把你吓着了吧。”凌远可不敢撒手，这赵小兔子跑得可快了。“庄医生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看了，都好了。”仿佛知道赵启平的担心，“还也请了著名的熊老爷子来给我看脉，只说是劳累得很了，睡得久了些。”

骗鬼呢，赵启平翻了个白眼。就你那样，过劳死好吗。脉象确实不好，凌远没说实话，原先的血滞气虚发展成了血脉淤阻，心失所养，是多年劳累过度的缘故，又逢大悲大恸，以至于此。

“平平！”凌远见赵启平一声不吭，“我真的不怪你。你也没必要自我放逐到这来啊。现在确实有要先支边才评职称的要求，但你评副高未久，无须这样心急。”凌远打量赵启平脸色，“不过既来了，咱们就心安在此。”

赵启平驻步，凌远以为他有什么要说，便放开手。谁料赵启平抬头，“心安？凌远，我实在是怕极了。”

楼梯间电灯昏暗，但凌远看见赵启平圆眼睁得极大，盛着的后悔急切哀痛不舍清清楚楚，凌远竟是陷在那簇幽光里。一时两人无话，赵启平终是叹了口气，“凌远，我不想离开你，可是，你从未让我走进你。”他挣开凌远的手，“是我太蠢，猜不透你的心。与其猜来猜去伤了你，不如远远的。”他咽下未吐出的的话，“看着你。”说完蹬蹬蹬蹬的跑了。

凌远想去追，可惜刚跑两步，想起自己的心脏便停了步，这要真出了问题，两人可就真GAME OVER了。说来说去，还是自己这个闷性子害人，就是因为自己闷，搞得身边人一个个战战兢兢的，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有趣的人共度一生，可不能真吓跑了他。凌远只好摸着心脏慢慢踱回酒店。

这颗心，可真得好好伺候着了。

=====ＴＢＣ=====