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凌赵】相见欢(19)

 抱歉,更文巨慢,想想以前日更,往事不可追,小儿太磨人。又逢要结束,须得细思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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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得好好歇息一下啦,走几步路就喘得慌。凌远把口袋的药瓶紧紧拽着,弯下腰狠狠喘了几口,平平还敢跑那么快,到底年轻。一路慢慢走着,一路想着赵启平的害怕,山南的街道路灯很远才一盏,房屋和树木也低矮,更显得夜色浓稠,不像新市,夜间仍是灯火通明,这里确是安静,不到九点,已经一路无人。以前他总喜欢跟赵启平说他的管理说他的构想,喜欢看他眼睛里溢出的热烈,喜欢听他“师兄师兄”叫着时候的骄傲,喜欢两个人过的小日子……走在这样的夜里,凌远觉得有些孤单。

 

已入仲秋,高原更是夜风凛冽,宾馆看着近,但在一个小小的坡上,可凌远现在只能叉着腰看着宾馆灯牌运气,在风中摇摆。

 

一辆摩托车突突突由远及近,熟悉的声音生硬的在身后响起,还不及回头,带着体温的围巾就圈住了脖颈,进入眼帘的除了氧气罩还有赵启平,“快吸两口!”

凌远深吸了几口氧气,想撤开氧气罩说几句,却被赵启平死死按着。“闭嘴!”

 

凌远唔唔了几声,被赵启平暴力推到一边,赵启平一声未吭,手上力道却大,为了明天脸上不留下印记,凌远只得放弃抵抗。他瞅着赵启平低头,只好去拉他的衣袖,然而半天不动,他一急,吸岔了,咳了两声,这才换来赵启平的一偏头。凌远扯着他袖子又指了指天空,赵启平抬头看见漫天的星斗,才松了自己一直紧着的一口气。

 

他顺着凌远坐了下来,任由凌远拿过便携氧气瓶,还得寸进尺的靠了过来。“平平,我想你了。”他叹了口气,“那时候我听见你喊我了,谢谢你把我拉了回来。”

 

赵启平心下还在生气,懒得理他,凌远也不急,和他一起仰着脖子看星星。“平平,你真会选地方。”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,“以前还认得几个星座,现在想找也找不到。” “山南的星星想必比新市的幸福些,这么多,多热闹啊。”还说些这样的蠢话。直到凌远低头,拉起他的手按在胸口,“平平,走进不走进并不妨碍去了解、去爱,星空如此,我心亦如此。”

 

赵启平被一团温暖包裹着按在另一面温暖上,感受着温暖背后的跳动,温柔坚定。可是他仍然决定此刻要煞风景,“回去吧,这里感冒可是要命的。”

 

“哎——盈盈一水间,默默不得语。”凌远也只能见好就收。

 

山南之行,赵启平还真是默默不语,只是对凌远的关心丝毫未变。赵启平也因为凌院长的交流政策获益不少,起码包裹不用在路上走十几天了。还常常夹带私货,有次凌远居然还亲自做了一大包小龙虾,不知在哪里做的密封,让一个交流的医生带了过来,稍微一热就能吃,新鲜味足,一吃就知道是凌远的手笔。看到的人都馋着问这是哪家的贴心外卖。按理说,凌远真的是个好对象,可赵启平还是有些犹豫,他有时候真的觉得凌远离他很远很远,而且他的感情似乎总那么复杂,缺乏直白热烈,赵启平有些不甘心,自己总不会是那个在恰好时间段出现的那个Omega吧。

 

 

山南和新市不是一水间,半年支边时间在凌远多方安排下不过白驹过隙,赵启平都来不及体会思乡情绪,又在新市开始了两点一线的日子。他在那个老小区又租了个房子,还真没想好怎么面对凌远,再说自己总不能搬出去又舔着脸搬回去吧。反正那个大忙人去了亚洲年会,听说要做什么重要报告,暂时顾及不到这里。

 

 

一回来就碰到第一医院搞科室评比,今年特别,奖金发放和科室等级挂钩,而且今年的考核不单仅仅是医务科说了算,也不仅仅只是看看资料,抽查病历这么简单,所以各科都勤勉了不少。就连蔺晨这般滑跳的,也愁自己耽误了全科的奖金。所以这几日求着赵启平帮补资料补病历。赵启平今日手术完成的顺利,回办公室居然还有些时间,于是跑蔺晨办公桌埋头大书特书。就听见一串脚步声慢慢踱了进来,听着于护士长的声音,“凌院长,吴科长,蔺主任他们还在手术,这时候检查吗?”

 

抬头就看见凌远和医务科众人走了进来。看见只有赵启平一位副主任在也是微微一愣,看了看凌远神色,忙笑着,“今天骨科可真够忙的呀。”

 

凌远像是没有看见赵启平,神色淡然,“赵副主任在也是一样的。”拖开椅子一把坐下,捡起资料看了起来。赵启平深知外科的病历向来为人诟病,要不蔺晨怎么单单补这个呢,可真没想检查组来得这么快,向凌远递眼色蹭大腿,发现凌远居然一本正经不理他。这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?

 

果然查到病历的时候,吴主任温和的笑了笑,“这骨外科的病历写得也太简单了些,要是再详细些就更好了。”

 

凌远也不看赵启平,“外科病历虽不能像内科一样长篇具体,但这了了几句肯定不能过关,连最后的签名都像鬼画符一样!”正好蔺晨几个做完手术回来,凌远冷冷的剜了蔺晨一眼,“别跟我说什么手术多,手术大,多能多过普外?大能大过心胸外?实在不会写,就去看看庄恕医生的病历和李副院长的病历。别拿个补的病历来糊弄我。”啪的一声把病历摔桌上。

 

赵启平诧异,凌远这厮居然还敢发脾气,待会晚上看你怎么酱酱酿酿。赵启平对着凌远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,心下又甜蜜又得意。可惜碰到一个急症,弄完已晚,回到小区,看到凌远旧宅灯火隐约,夜间柚子花格外香甜,熏得人昏昏欲睡,赵启平想,明日再去大概也不碍事。

 

凌远早就算好了赵启平回来的日子,亚洲年会本来还有好几天,他一发完言连酒会都没参加就搭最近的班级赶了回来。回来却发现赵启平居然敢私自在外佃房,他气得发懵,这一年来,自己全心全意,也感到赵启平若即若离,可他早打算好了,只要住在一个房檐下,就不信那人还能逃得出五指山。今天在办公室就敢撩人,就不信晚上你不来。凌远摸了摸菜碗,又要去热了。

 

这两个人的拉锯战苦了一众人。

 

骨科就不用说了,凌远迁怒,第二天便重点批评骨科。今年的奖金只怕要降等呀,众人筹划着要献美人。

 

普外也没啥好日子,院长靠做手术来排解苦闷,跟台的医生护士被骂得狗血淋头,连韦三牛的笑话都解不了凌远的春愁。

 

=====TBC=====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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