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凌李/微庄季】两难抉择3

庄季其实不多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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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让西装革履的庄大夫放下身段，跑到这逼仄小巷来的美食果然不错。李熏然埋头苦吃，三两哪够填，好在医生吃饭都细嚼慢咽还聊着八卦。等到李熏然上第二份，韦三牛又喊了一份，“凌远该下手术了，他最馋这里的面。”

“什么大手术？做到这么晚？”要说外科还真是辛苦，胸外手术两个小时是常规，肝部手术都在三小时以上，碰着复杂的，没有五六个小时都不能下台。

“本来是下午的，结果下午那个季家人又来了，凌远不接待嘛。”韦三牛冲庄恕挤挤眼，“胸腹联合杀伤破片抢救的那个季白，是个有背景的。”

李熏然面不改色呼噜面。季白出身将门世家，根正苗红的大院三代，可是这职位也是用自己的血汗换的，外面的传言真是怎么编排的都有。李熏然心里也是哂笑，当年队里不也是琢磨过怎么空降来个如此年轻的队长，什么背景路数啥的。

庄恕点点头，“有背景都这么拼，牛！”庄大夫这人真是，三观正，见地深。资本主义毒害半点不沾啊。

“哇，看样子你不会反对了。”韦大夫挺高兴。

“反对什么？”

“凌小远说他从ICU出来转你们科室去，就不来麻烦我啦。我可不耐烦接待这种高干家庭，专爱瞎调派。”李熏然听到这话想替季白说话，可想着那天季大哥的做法，也不好吱声。“下午季家二哥二嫂来了，凌远不得陪着ICU游一遍啊，所以原订下午的手术拖到5点才开始。以后从ICU出来，这种陪笑的活就得你干了。他们季家人这要是上午一个下午一个，李睿说凌院长就得常驻ICU了。这还不得把老杨吓出个好歹来。”

李熏然越吃越慢，刚才还觉得香滑的肉酱有点泛腻，终于听不下去了，他把碗一顿。“季白他们家人挺好说话的。我们同队三年，季白还有他家人都挺热心的。”

韦三牛摆摆手不乐意被打断八卦，“小孩不知道别乱插嘴。”

“什么小孩啊，我33 了！刑警中队副队长。”李熏然瞪着眼，可嘴角的酱色让他威力顿减。

韦三牛“啧”了声，伸手把牛肉推过去做安抚，大棒加胡萝卜，“听我说完，我手下两个博士都三十好几，天天被我训。嘴上无毛的都小孩。”

谁无毛了！老子全身上下毛都长齐了！

“至于吗？”庄恕也疑惑着。

“嗨，我也纳闷怎么凌远这祸祸居然敢玷污我的胆道技术，都要把人留下，现在可算全明白了。你知道他二嫂干啥的不？刑警队长？”这次他转头问熏然。看着熏然傻乎乎的摇头才心满意足的爆料。

“是卫生部医政医管局的副局长。”看着对面那两人一头雾水的样子，“总之就是如果凌远做什么管理上的改革，都离不开的一个部门。以后问他们要政策要权利要评价推广就更方便啦。哎，我们的命就更苦啰。”

“痛并快乐着。第一医院的高工资可没有哪家公立医院比得上。”庄教授就是个实诚人。

哦，原来如此。李熏然面上无波，挑起一根面条吸溜着，这个凌院长还真是好打算。但不管怎么说，人家到底救了三哥的命。手上业务强，脑子转得溜，简直是精英中的战斗机。

韦三牛值晚班，庄恕他们要回去拿车，三人又逛回了第一医院。医院新建的外科楼内科楼检验楼占了整整半个街区，三足鼎立，各有空中廊桥相连，大厅柔和的光亮把中心花园照得影影绰绰，不少病人家属在这里散散步纳凉透气，少了平时川流不息的人流，卸去白日的规整凌厉，显出几分温情。凌远下楼没看见三牛，便到侧门口的花店先拿了预订的一大束百合，坐在外科楼一侧的暗影里等。掏出手机点开QQ，把林念初的短信又读了一遍，唇边浮出一抹微笑，两年，终于要回来了。自己该好好认个错。念初当年走的事是自己亲手批的，其实她连候选都排不上，可是她为了不给医改中焦头烂额的他添麻烦，还是选择了去援非。自己说不出口的理由被一个娇养的女人一条条说着听，让人既感动又内疚。这次不管说什么走后门好还是乱用权好，副高名额一定要替她争下来。也不知道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，一个离了人就犯迷糊的小女人，自己工作忙，那边网络又不好，常常联系不上，这几个月都没怎么联系，除了发来明天到法国转机回国的留言，也没个航班啥的，还是迷糊。

“三牛！”外卖终于到了，带着好心情的凌远捧着一大束百合从暗影里走出来。

“哟，一碗面就让你高兴成这样？”韦三牛把面拿手上，就不递过去，凑近打量一番神色，“瞧这一脸春色，还搞鲜花攻势，我看念初就该好好治治你！”

“别废话了！庄主任，”看见一旁的李熏然，他礼貌的点点头，“季白那里，庄主任明后天替我多照看一下，我有点事请假了。”深蓝色的西装晕着黄色的灯光，连头发丝都被化得柔和一片，更别说含笑的眉眼了。纯白浅绿的花束不知道焕发了什么魔力，让一个上次见到还冷漠的人，举手投足间就突然染上了温情和活力。李熏然对凌远腹诽再多，也不得不承认，第一医院这个院长，长得还真是不错。要不这么冷着脸大概就更好看了。

以至于后来，李熏然发现不仅院长好看，胸外的庄恕，普外的李睿三牛周明，骨科的赵启平、检验科的……好看的多了去了，可谓英俊儒雅，帅气潇洒，各有一帮迷妹。所以曾经有段赵启平被曲筱绡狂追的时候，他对凌远他们的医术有不清醒的认识，一个号卖那么高的价，这是进来看脸呢还是看病？

季白显然就是被美色打动的，当事人虽然不同意，但李熏然一直这么认为。人在最脆弱的时候，有人天天来嘘寒问暖，关怀备至，温柔有加，这样光环效应笼罩下的人，就是无盐嫫母也能心生好感。转到胸外没几天，李熏然就知道庄恕来的时候，还是出去溜达比较保护视力。看着自己的好基友收了性子，天天跟查房大夫起腻，李熏然就觉得自己简直是锃光瓦亮，单人间的皮沙发跟审讯室的硬板凳一样不好坐。

按理说单人间也就是住得舒服点，医疗服务并没有提升。可不单小护士跑得勤，庄大夫也一天好几趟，你说这两人，提高肺功能活动提高就是了，什么腹式呼吸，吹气球、拉小手，哎呀，谁都能陪着做，可平时挺糙汉的季白这次是恃病而骄，咳嗽说庄主任抱着他的时候咳得都不疼；气球说二哥没有买对，庄教授买的才合适；跟大哥掰手指说大哥太粗鲁，哪有庄恕一份儒雅；对了还指责自己给他拍背简直是谋杀他，小恕的力道刚好。好吧，才一周，对庄大夫的称呼一近再近，都小恕了，明明就是个大叔。

韦大夫说的对，季家的人难伺候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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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要评论，要不然也不好伺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