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诚衍生【洪季无差】最长一日19

季宏确实头痛得很。季老爷子马上得的功名,文化有限,取名字比较随意,红蓝白,季宏想幸亏只有三个,要不然生七个就集齐了七种颜色,据说可以召唤神龙了。季白那么黑,季蓝差点叫季绿,季红又太娘,季宏费了老大劲才改了名。季家人都是火脾气,硬骨头,要说服谁比登天还难。当年季白不去部队,而跑去云南当缉毒警察就操碎了他的心,虽说军警不分家,可这天南地北还隔着系统,作为大哥,季宏自责当时怎么就没阻拦住季白去卧底的事。

 

现在三儿的腿恐怕是保不住了。季宏端得住榴弹器的手捏着这片纸居然抖个不停。他根本就听不清赵启平叨叨的那些专业术语,他的脑子里就只有15岁的季白骑在别院围墙上,晃荡的两条大长腿,笑着喊哥哥的样子,七月的骄阳穿过厚厚的梧桐树叶,跳跃在小弟的发梢嘴角,给荫沁的后山别墅留下灿烂的印记。

 

百炼钢化成绕指柔,唯有爱才有这样的魔力。季宏希望真有魔力,用什么交换都行,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。

 

季宏踏入ICU的时候,恰逢洪少秋含糊着呻吟了几声,马上围上了一圈医生护士,也圈住了让季白的所有注意。他伸长着脖子去捕捉邻床的动静,对于季宏只是点点头,大哥都喊得心不在焉。虽然只有几分钟,医生说洪少秋由深度昏迷进入了浅昏迷,无疑是个振奋的消息。所以前几分钟季白对大哥季宏还是很有些好脸色的。

 

季宏看着难得气氛好,问了他半天伤,看着季白灵动的眉眼,还带着稚气的神气,试探着问季白,调动到办公室,让家里人也好放心。

 

季白瞬间就冷了容颜,“大哥现在真是官做大了,跟着大哥,想必是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吧。”

 

季宏那暴脾气哪受得住,站起来用手指头直点着季白,又气又急更伤心,半天就没找到适合的语言,只好老调重弹列举季白离家,让家人各种牵肠挂肚的事例,最后季宏压低着声音指着邻床,“难道你就想这样?我见到的烈士还少了?每年的死亡指标都不是空摆设,我可不希望下次看见你睡在那。”

 

“我倒更希望躺在那里的是我。”季白努力侧过头去,他不想听到死那个字,更不想看到洪少秋沉睡不醒。“季宏!”季白及时喊住要摔ICU门的季大,“求你个事呗。”

 

床靠得更近,仪器嘀嘀作响,氧气呼吸噗噗的声音缓解了季白的焦灼,他扭着头,看洪少秋清晰的侧颜。同食共寝的这些时间,他不陌生却也不熟悉。

 

洪少秋的眉头总挂着一丝紧迫和忧虑,习惯思考和观察的眼里闪过悲天悯人的情怀;菱形的唇总紧抿着,开合之间带着毋庸置疑的决断。这是相识多年季白脑海中的他,他总说世间没有纯粹的恶,也感叹人心的易于沦落,其实他是感性的吧,季白想。以前季白管这些叫软弱叫妥协,而总有人说这才是成熟。现在这个成熟的人却躺在一片蓝白之间,容颜温顺,苍白冰冷。

 

季白是骄傲的,骄傲得不屑于沾一点祖辈的荫封,更是不屑于掩盖自己的怒火和厌恶。黑白之于他就是水火,勇往直前一直是他的理想。他们总说他幼稚,冲动。所以他常常努力板着脸,让自己严肃而高冷。其实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喜欢洪少秋摸他头发时的神情,多想让自己靠在他身上,松一松。以前他还想站在阳光下,和他一起并肩作战,自己确实是太天真,血与火哪里掩得住真情,洪少秋早就知道,让爱人活下去有多难。

 

无挂无怖,方得自在。

 

季白一直都保持着下午开始发烧,到第二天凌晨才退烧的节奏,而且伤腿一直没有好转,每天赵启平都会定时来给他清理伤口,剔除腐肉,到大哥二哥都和颜悦色的来探望他,一个脏字都没往外蹦的时候,他就知道自己的伤只怕是有大麻烦了。可那有什么要紧,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洪少秋的唇,在氧气面罩下干裂、泛着白。

 

大概靠近让跳动的心有了更深的牵绊。洪少秋终于清醒,既没有失明也没有失忆,虽然各项指标都还在临界值,但脑子显然没有坏。第2天就知道喘着粗气询问季白的伤情,然后就牢牢的盯住季白的腿。

 

现在季白想换房间,离得越远越好。

 

国安的精英就是气都喘不过来,也不妨碍弄清他想的事情。撤下氧气罩的那天,就拎着尿袋想起来,被庄恕一把扶住,教育了好一阵子。可流了一半血还能追凶的洪少秋哪能被医生的唠叨吓唬住,不仅把季白的伤情弄得清楚,也知道季家人的担心。是啊,那么骄傲的一个人,截了腿,怎么可能还待在那个熟悉并为之奋斗的警界里。还不如杀了他。

 

于是,季二哥告之季白必须截肢时,最先表示反对的却是一旁时不时还要深吸一口氧气管的洪少秋。

 

“不行!”

 

季蓝诧异的扭过头。“季白这条腿是为我弄成这样的,我一定负责。”

 

“负责?”季蓝的面孔讶异到狰狞,“你拿什么负责?”跟这个人有什么关系?季蓝没有季大横也没有季三犟,将门虎子怕过什么,国安?国安算个球啊。

 

“二哥,别听他瞎扯蛋,他一个小国安做不了我的主。”季白很平静,“我的命还是他救的。”

 

季蓝做好了和幺弟唇枪舌剑的准备,不想一拳打在棉花里。季白难得的听从他的意见,截肢,保命。

 

两个人并排躺在ICU里,意识清醒,虚弱不堪。

 

“球球哥,我不想。”洪少秋伸长手,拽过季白的手指,紧紧攥在手心。“别让他们截掉我的腿。”

 

“好。”季白很放心,洪少秋的回答就跟他的行动一样,简洁有力。他闭上眼让火热带着自己沉入黑暗,去经历炼狱的考验。

 

季白不知道洪少秋打了多少嘴仗,反正他再次醒来的时候,腿还在,而且算是保住了。只是换了个病房,没办法,季白这早中晚都要用中药熏蒸,洪少秋的肺还脆弱得不堪一闻,而且洪少秋被国安带走了,不知去处不知安否。

 

季二悻悻的,“你那个战友还真是不错。他怎么就那么信你,能过得了这关。我和大哥还有平平表弟都觉得你那腿,唉,难!”他现在一有空就跑医院,怎么着都要在幺弟复健的路上帮上一把。

 

季大对洪少秋很不满意,“就他能干?!想找中医搞出那么大的动静,老爷子都知道了。”一边活动着自己的腰,“我这挨了多少拐杖啊!”看着季白的小眼神,“得咧,我的小祖宗,你慢慢来,这肌肉要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。”

 

季老爷子只有一句话,“带回来给我看看。”神情莫测。

 

======================TBC==============

 

完全没有灵感了。反正也要完结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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