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凌李/微庄季】两难抉择6

值班回来,眼睛都睁不开,还是打开电脑发个文。这种精神难道不值得小蓝小红亲亲抱抱唠个嗑评个论什么的吗。

虽然贺涵没有入选,但贺涵的教导我一直记着,吃饭的时间也要有效利用起来,学点什么做点什么,时刻想着自我提升。所以大好周末我自愿申请去值班学习。就等着取代任何人,任何人也不能取代我的时代到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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韦三牛吐槽凌远是日常行为。自己最好的哥们不就是用来卖的嘛。何况凌远那种人,安慰话说一箩筐,回头他安排手术论文带教,手都不带软的。比如,这个胆囊摘除手术,他手下随便一个主治都能做,用得着他这个堂堂胆道专家吗。什么年纪大基础病多,微创他最棒,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病人是副国级,说什么这是规避风险的最好安排。90多的老红军老干部,还有高血压史,这些都不算什么,外面部队的,老干所的,卫生部的,头头脑脑站了一排,个个望着自己都意味深长任重道远的样子,凌远一脸谦逊的跟在后面点头微笑,转背就出馊主意:强调难度安抚民心这还不简单,做完手术放观察间多躺会。

 

“老儿子大孙子,老人家的命根子。”这话落在季家有些偏,季家没有女儿命,三代5个大老爷们,都在部队大院摔打得一个个龙精虎猛。只有季白,出生就没了娘,从小就就长得秀气可爱,让只有糙儿子命的老爷子稀罕得不行。爷孙俩脾气性格都十分合拍。这次季白伤,老爷子病,伤病都有了感应。季白为这事既愧疚又担心,自己不能去手术室外等,便指挥着好兄弟李熏然去。 

 

机智如李熏然,早打听全了这手术的风险,又得了韦主任的诚恳保证,什么就20分钟的小手术啦,顶多四十分钟可以回病房啦,结果从两点到四点,手术室的门就纹丝不动。把李熏然急得不行,好不容易瞧着韦三牛推着轮床出来,他一脸担心的逮着韦主刀问东问西。被韦三牛一拉衣服,避开一堆头面人物,“啧,没看见这么多领导都来了。不让老爷子多呆会儿,还以为我敷衍了事。”

 

李熏然眨巴着眼,挺委屈的,亏得昨儿自己还特地给他打了份小酥肉,“咋不告诉我呢三牛哥。”

 

“还不是凌院长统筹安排,英明决策。”韦三牛转背又堆着满脸笑容和各级领导握手。“应该的应该的,不辛苦不辛苦!”

 

回头搭着一脸惆怅李熏然的肩,语重心长的卖队友,“要不怎么是凌远当院长呢,咱们医院刀子利落的多着呢。哎呀,这些领导尽来些虚的,站了我一下午,也不会弄点吃的来。”

 

对!这种人,尽来些虚的。李熏然看着亲自送到电梯口全程微笑的凌远,心里一万个不待见,是该弄些吃的好好压压惊。

 

要说现在条件是真好,以前受伤住院就没觉得这么舒心过。李熏然从护士站的体重秤上下来,天天闲逛加吃吃喝喝,这一周养得,把追案子掉的肉全长回来了还多了5斤。季老爷子说看着熏然吃觉得香甜,胃口都能好些,所以满病房的水果零食营养品便宜了他一人。现在后果很严重,李熏然觉得夜跑晨练还是要做起来,他也有点担心庄大夫,该不会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吧。季白等老爷子一出院就闹着搬回胸外,投喂的频率似乎更高了。

 

庄医生保持着查房手术哄季三的良好习惯,季白也贤良淑德早中晚饭献爱心。

 

北方的秋是最舒服的。白天还干燥硬朗,色调浓艳,晚上下一层雨,空气湿润柔和,还编织着各种植物的清香,夜跑是极好的。第一医院也褪去白日的喧嚣拥挤,显得静谧安详。尤其是十点后,除了急诊的门厅还亮着大灯,其余都掩在柔和的路灯下。平时终日车辆拥挤的街道小巷,也空荡荡的,车稀人少,正适合锻炼。

 

李熏然早摸熟了规律,安顿好季白,穿好装备出发。跑跑步,抽抽烟,日子快活似神仙。医院什么都好,就是四处禁烟,护士们的责令还能扯个笑容混过去,庄大夫忧虑的病理分析让人实难消受,还有三哥幽怨的眼神也不好对付。在楼道抽烟身上味道太大,还是在下面抽,再跑个步回去冲凉什么味都没有。唯一不方便的就是病区十点关门,开关门得跟护士MM卖笑,这对李熏然来说不算难事。

 

电梯刚下一层,到普外就停了,门还没开,外面吵吵的声音就清楚的传了进来。“这个病人真的不能再拖了。凌院长,您再考虑一下!”还真是冤家路窄。难得院长没走员工电梯,来与民同乐了。

 

凌远看见李熏然还是觉得太年轻。深灰的运动帽衫贴身吊穿,下面一条黑色速干运动裤,新款橘色耐克,整个人瘦骨伶仃的,两只眼越发的圆,看见他们俩咕噜噜转着,套在耳机里的小脸一副飞扬的表情。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去夜跑,还打扮得如此骚包,现在这些年轻人真是……凌远正被李睿烦得不行,看见李熏然这套打扮没什么好气,眉目都懒得抬。

 

李睿可不管凌远心情怎样,他大概是唯一一个不怕凌远的学生。总是梗着脖子跟他争手术方案,争管理理念,今天为了一个贫困家庭,他从病房一直追到电梯里,就是想为这个家庭争取一笔扶助公益基金。这么扒拉这电梯门不让凌远走,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也真是让李熏然眼前一亮。

 

“李睿,我相信你应该知道,他们不符合扶助基金的标准。我不知道你这么死缠烂打还有什么意义。”李熏然靠着电梯看戏,太好看了吧,居然有人敢怼这个院长。啧啧,用火山还是快手啥的录下来,发医院论坛不得爆啊,名字就叫“深夜电梯争生死,怒怼冰山论短长”。

 

“凌院长,就算不批扶助基金,他们家的情况你刚才也听到了,是不是考虑一下院方减免费用呢?”这位小哥哥加油!李熏然看看名牌,李睿,哦,副院长啊,普外主任呀。难怪这么有胆色。

 

“我如果今天批了减免,就是对其余患者的不公平。”凌远站在门口丝毫不动。

 

“对其他患者不公平?”李睿像听到一个笑话,居然气急发笑,“你让胸外的那个伤员住进杏林,为他们家提供一系列便捷措施,考虑过患者的公平吗?”

 

咦,火烧过来了。

 

“李睿!”凌远皱眉大声打断他,一手按下关门键,“如果我是你,会考虑去学习一下赵启平如何化缘拉慈善款,而不是把有限的慈善基金减免费用按你的心情喜好来投放。”

 

李睿这孩子还是欠磨炼。凌远思忖着,手上的技术是没问题,科室和负责部门的工作也完成得很好,可是对于管理、效益等的考虑还是不够全面,有机会得把他送出去好好学习。自己看重的人,扶上马还是得送一程。凌远掏出手机现场办公起来。

 

李熏然发现,这个凌院长总是站在电梯中间,无依无靠还站得笔挺,累不累啊,一天到晚这么摆POSE。搭个电梯还这么多事,就不能出去了再鞠躬尽瘁的打电话?

 

“喂,我是凌远。赵主任,普外这里有个病人,家庭条件不好,刚好够手术的。是儿子捐肝救父,现在父亲不同意……嗯,别的肝源很难而且又是一笔费用。对,看有没有那个富翁大款特别喜欢这种孝顺型的,是,院里是不能批这样的减免的,也没有相关扶助合适。李睿特别在意他们家。嗯,好,你直接联系他。他待会会找你说得更详细些。辛苦了。”

 

凌远说话向来干脆,一二三四五,不要怕辛苦。

 

刚放电话,铃声又起,“喂,我凌远。……好,联系呼吸科,我就来。”站如钟,行如风,凌远一出电梯紧走几步溶入夜色。

 

这些人啊,有话就不能好好说?李熏然站在台阶上做准备活动,想着季白也是常一头跟队员下死命令,一头又对领导拍桌子献殷勤的唱变脸,本来,世间事大多不是黑白,而是灰色混沌。

 

医生以生命为底线,警察以法律为底线。在底线上下游离的,总有诸多不如意和不得已。

 

 

====================TBC============

病例来自于电视剧《到爱的距离》

万水千山总是情,留个意见行不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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